辜鴻銘的幽默與諷刺
2024-06-25 19:47:42

辜鴻銘性格中除了狂、怪,還有十分幽默的一麵。

辜氏上課時,並不呆板,有時甚至還很幽默。“辜先生對我們講英國詩的時候,有時候對我們說:‘我今天教你們外國大雅。’有時候說:‘我今天教你們外國小雅。’有時候說:‘我今天教你們外國國風。’有一天,他異想天開地說:‘我今天教你們洋離騷。’”(羅家倫《回憶辜鴻銘先生》)

震瀛在《補記辜鴻銘先生》一文中也曾有類似記載:“看他的為人,越發詼諧滑稽,委實弄到我們樂而忘倦,也是教學的一種方法,所以學生也很喜歡。”可見,辜鴻銘上課時並不刻板,還是比較生動的,深受學生歡迎。

辜氏的幽默更多地表現在他的日常言談中。“有一次,鴻銘應外國友人的宴飲,來賓中隻有他是華人,於是大家便推他坐首席。坐定後大家談論中西文化,席間有人問他:‘孔子之教,究竟好在哪裏?’辜答以:‘剛才諸君互相推讓,不肯居上座,這就是行孔子之教。假如行今日西洋物競天擇之教,以優勝劣敗為主旨,則今天這一席酒菜勢必要等到大家競爭一番,俟勝敗決定,然後坐定,才能動筷子了。’他這妙論一出,引得坐客捧腹不已。”(陳彰《一代奇才辜鴻銘》)

辜氏最著名的幽默故事是他關於婚姻的茶壺理論。“他是公開主張多妻主義的,他一個最出名的笑話就是:‘人家家裏隻有一個茶壺配上幾個茶杯,哪有一個茶杯配上幾個茶壺的道理?’”(羅家倫《回憶辜鴻銘先生》)這個笑話流傳如此之廣,以至陸小曼與徐誌摩結婚時,她怕徐再與別的女人談戀愛,便對徐說:“誌摩!你不能拿辜先生茶壺的譬喻來作藉口,你要知道,你不是我的茶壺,乃是我的牙刷,茶壺可以公開用的,牙刷不能公開用的!”(羅家倫)

雖然辜氏在朋友中大談茶壺理論,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家中卻十分懼內,“他平生很怕老婆,所以他告訴我們:‘老婆不怕,還有王法麼?’這是他的幽默。”(震瀛《記辜鴻銘先生》)

辜氏幽默與諷刺還體現在他的文章中,比如:“什麼是天堂?天堂是在上海靜安寺路最舒適的洋房裏!誰是傻瓜?傻瓜是任何外國人在上海不能發財的!什麼是侮辱上帝?侮辱上帝是說赫德(Sir Robert Hart)總稅務司為中國定下的海關製度並非至美至善。”(羅家倫《回憶辜鴻銘先生》)

關於辜氏的幽默,林語堂有獨到的見解:“實則辜鴻銘之幽默起源於其倔強之本性及其憤世嫉俗之見解。在舉國趨新若鶩之時,彼則揚言尊禮;在民國時期,彼偏言尊君,偏留辮子;在崇尚西洋文明之時,彼力斥西洋文化之非,細讀其文,似非無高深見解,或缺誠意,然其持之過甚,乃由憤嫉而來。”(林語堂《辜鴻銘》)

1924年10月,辜氏應日本大東文化協會的幹事薩摩雄次邀請到日本講學。“先生出任大東文化學院教授,講授東洋文化及語言學,先生特異的風格和敏銳的洞察力,深得青年學子的愛戴。”(薩摩雄次《追憶辜鴻銘先生》)

1927年秋,辜鴻銘自日本返回北京,擔任張作霖顧問,不久被擬定為山東大學校長。可惜未能上任,即於1928年4月30日病逝。

蓋其一生,辜氏都是一個矛盾的人。溫源寧的一段話概括得十分到位:“一個背叛者,宣傳君主主義;一個浪漫者,接受儒教作為人生哲學;一個專製的君主,卻以佩奴隸的記號(辮子)為得意:辜鴻銘之所以會成為中國近代最有趣的人物者,即是由於上述的矛盾。”(溫源寧《辜鴻銘》)

汪修榮 《不盡往事盡風流》,團結出版社 2024.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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